明珠千斛

鉴明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要亲亲他虐虐他

人生看得几清明13(重生,完全是剧人设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十三章


天享六年四月十二日早朝,司库监吴主事上奏:国库黄金无处安放,请求扩建库房。帝旭当场下旨,拿出国库一半黄金用于修建各地运河、水渠堤坝及粮仓。群臣震惊不已,多数大臣认为此举涉及数额过多,需从长计议。

帝旭只含笑问朝堂上鲜少发表意见的昶王如何看此事。正站着打瞌睡的昶王被点名,惊得将手中孵着的鹰隼蛋跌落在地。他对身后的或叹息或窃笑恍若未闻,只尴尬地憨笑道:“臣弟不懂这些,但皇兄乃明君圣主,做的决定肯定是最合适的。”

帝旭闻言似是很满意,大手一挥让户部即刻去办。群臣见君意已决多说无益,只在心中默叹:这昶王虽玩物丧志不堪重任,对当今陛下的孺慕之情却是难得。

待到退朝,大臣们陆续离开,一直候在殿外的方诸从殿檐的阴影中走出,跟随在帝旭身后。

一路无言到了金城宫,帝旭方开口:“今日下旨大动国库,殿上朝臣们一个个劝得是声泪俱下。指挥使不跟着劝谏一二,朕倒是不太习惯了。”

“此时动用国库,可令黄金价格迅速跌落,打压尼华罗、吐火鲁等西南蠢蠢欲动的部族。此乃陛下深思熟虑之策。”

“还是同你说话省劲,这朝堂上一个个的蠢材,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。”

方诸蹙眉:“可如此一来,只怕西南诸部结成同盟.....”

“指挥使可有对策?”

“二桃杀三士。”

帝旭饶有兴趣地问道:“有点意思,那这第一个桃应该给谁呢?”

方诸见其神态知帝旭心中已有些许打算:“陛下,不如等第一个前来详谈的国家再做定夺。”

帝旭颔首:“也罢,你先退下吧。”想了想又故作随意道:“这些日子左右无事,你不必日日当值,身体不好便多休养。”



偌大的宫殿只留帝旭一人手执黑白子同自己对弈,思绪却又回到了上一世发生的一切。

二桃杀三士。桃本香甜可口,却能用来杀人。计策是好计策,只可惜这桃分到了不该给的人手里,反而成为了刺向自己的利器。

若如上一世,两月后便有泊额斯的特使前来哭穷。泊额斯族小势微,向来无甚主见不忌示弱。特使前来陈情态度谦逊,谈至“金客自戕者不计其数,街头奔丧的妇孺老弱日日不断”还适时地老泪纵横。大徵国君仁慈,特许泊额斯在半年内可以原金价同大徵换置商品。这第一个桃子便是送了出去,也让西南诸部看到了同大徵回旋的余地,一时各怀鬼胎难以成盟。

问题就出在这第二个桃子.....前世他同方鉴明商讨过,本应给国力仅次于尼华罗的吐火鲁,以牵制西南诸部马首是瞻的尼华罗。但注辇特使蒲由马通过方鉴明呈上了紫簪公主遗物,以恳求帝旭念及旧情,接济注辇一二。一是他心中对紫簪本就有愧,二则是见方鉴明对紫簪遗物似也感触颇深。他便同意以昔日市价售予注辇国十万金的布匹、五谷,也算是不小的甜头。却不想天启城中突发变故:尼华罗特使波南那揭在天启城遭遇行刺身亡,消息传回西南,尼华罗集结西南多个国家部落准备讨伐大徵。他们不得已调用左卫十万兵力自天启前往西南镇守,又召回大批其余关口驻军回天启重新布防。

然而注辇国号称押运黄金前来置购的大批商队实为其精兵乔装,拿着通牒进入黄泉关后突然发难。

与此同时季昶伙同唐乾自举兵谋反。

再调遣西南的左卫军已来不及,且西南诸国联盟随时可能进攻。帝旭与青海公方鉴明商定,宁可被季昶篡位,也不愿大徵的土地落入外族手中,于是立刻令回天启路上的兵力赶回黄泉关抵御注辇军。

说来奇怪,等他们率领天启城中仅剩的两万禁军苦战三月将季昶赶出了天启成,十几万大军镇守着的边疆却节节败退。事后帝旭才知道,镇守西北的郭知行、阿摩兰二人同季昶早有勾结,伙同注辇牵制王师。

待到季昶逃到兰兹城同注辇储君汇合,北方鹄库族左普顿王亦有异动,眼看刚开始复苏的大徵王朝又要遭受战乱不断之苦。方鉴明同帝旭联手做戏,送卓英回鹄库牵制左普顿王。又请旨,愿率领朝中剩余兵马及刚赶到天启的流觞军出战,以收复失地。帝旭不疑有他,将手中大半兵马交付于他。

却不想,方鉴明到了中州后斩杀苏鸣,解开同帝旭所结的柏溪,以柏溪之术为筹码投靠昶王......帝旭也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方鉴明乃假降,只可惜与方鉴明同去的张承谦、陈赫然皆否认了他的猜测。

思及前尘往事,一声叹息。



然而,泊额斯的特使还未到都中,黄泉关的八百里加急军情却送到了天启城:鹄库突袭攻占了迦满人的兰兹城,对峙黄泉关。

黄泉关主帅汤乾自率军至关口,准备迎战。鹄库左部老将军耶合萨却送了五千只羊至城下,号称前来致谢老友方鉴明,并准备迎回少主。

一石激起千层浪,要知道,黄泉关军祠还挂着六翼将的画像,而除了苏鸣和鞠七七外,清海公方鉴明等四人的名讳都是框了朱砂的。而他指的少主,又是谁?

于此同时,都中开始有了青海公方鉴明并没有死的传闻。有人说他是通敌叛逃了,朝中为了颜面才对外称其病故的。也有人说他当年残害忠臣,心中畏惧便诈死隐蔽起来。更有甚者说当年帝旭乃勾结方鉴明谋权篡位,逼死先帝、谋害太子,才引来仪王进京勤王,帝旭登基后方鉴明恐被灭口便假死逃生。一时间风声四起。


霁风馆这几日灯火又是日日亮至半宿。

方诸将手密函交给哨子:“让人加急送去。顺便告诉海市,切记不要将耶合萨送来的羊群带入城中,已接触的将士暂且不要归队,集中观察一段时日无恙再说。”

哨子犹豫道:“指挥使,如今正是多事之秋。霁风馆虽是奉旨掌管暗线,但这风口浪尖上频繁联络边关,只怕陛下也难免多想。”

方诸淡淡道:“局势复杂,顾不得那么多了。”

哨子刚想再说什么,门外恰巧卓英有事求见,哨子只得行礼退下。

卓英得了允许而入,见方诸正端坐在案几之后处理公务。烛火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光,使那姣好的容颜显得更加俊美通透。就连眼底那由于近来操劳留下的淡淡青色都平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。

“义父”卓英抱拳施礼:“谣言之事有了些许眉目。”

方诸执笔的手一顿,抬头看向他。卓英上前两步,低声道:“查到了玲珑坊的歌姬,她说最初是一个昶王府的侍卫的醉话。巧的是,那侍卫不久前酒后坠湖死了”

如今市井传言众多,原本有些风声时百姓们茶余饭后喜欢添油加醋传播本是常事。可有一则谈及帝旭杀兄弑父的传闻,听似骇人听闻偏偏有些细节又和当年宫内实情对得上。虚虚实实,真真假假,断然不像单纯的民间的手笔。方诸对关于自己的各种传言毫不在意,偏偏这一则涉及帝旭清誉实属可疑,他便命霁风馆彻查源头。

卓英试探问道:“义父打算如实禀明陛下吗?”

查至到此处颇为尴尬,此事涉及到了昶王,帝旭的亲弟弟,却又没有任何确凿证据,实在不敢妄下定论。

方诸垂眸不语,只示意他坐下。

卓英心中一沉。朝中百官皆知帝旭宠爱昶王,亦对霁风馆的指挥使偏爱有加。可他身为局中人却清楚,帝旭对昶王是兄长对幼弟的宠溺包容,对方诸却是帝王的器重与猜忌并行。哪怕他义父为了帝旭、为了大徵如何呕心沥血,君臣终究只是君臣,哪里比得过血缘之亲呢?

“卓英突然想起了上月的一件小事,如今回想倒是颇为蹊跷。”

四月底,卓英第一次鼓起勇气约了心爱之人去赶庙会。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,他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幼眼盲的少女。却一人迎面而来,看到他时似乎很惊讶,脱口而出:“少主您..”随即改口:“邵主事?是你吗?”

卓英当时未放在心上,只当是对方认错了人。如今结合黄泉关鹄库将军耶合萨的说法,他猜那人一开想说的就是“少主”二字。那人的确认错人了,是把他认作了......

“那人虽着大徵服饰,但口音相貌皆像鹄库人。他是....”卓英努力回忆了一下:“是自赭衣巷向御街口的方向走的。”

御街口,昶王府就在御街口,那是距离皇宫最近的府邸,是帝王特赐的殊遇。

方诸没有立刻接话,为方卓英添了一杯新茶。

方卓英恭敬地双手接过,却听方诸缓缓问了一句:“这么多年,有没有想过回翰州?”

方卓英的手一顿,惊讶地看向方诸。

其实最初他是想过的,但是近几年他却从未再想起,甚至他已经习惯性把自己当做了大徵人。因为他的家在这里,他最亲近的人都在这里。

方诸却想起了什么趣事般带笑凝视着卓英,烛光下的他眉眼温柔至极:“还记得,在红药原捡到你的时候,你是个小光头。”

“是吗?”卓英也笑了笑:“当日的事,卓英已经记不太清了。”他低下头假装品茶,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湿润了。

其实,他记得很清楚。当日方鉴明捡到的他,是被他大哥从背后砍了一刀跌落下马下的。鹄库人视双生子为上天的旨意,下一届的王必然从中产生,但至于两人哪一个为王全凭天意。鹄库人骁勇好战崇尚武力,将亲情血脉看得极淡。说来好笑,他二十余载的人生中,得到的大把温情竟都是来自于异族大徵这些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人。

方卓英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抬起头,装作若无其事笑道:“义父今日真的是稀奇,我若回了翰州,您这些年来悉心培养的心血不都白费了吗?”

方诸鲜少谈及旧事,今天却已经第二次提起昔日时光:“我记得当年,你一开始不敢自己睡,又不好意思承认,我便在你床前讲故事陪你。你最喜欢的是寺九驯服龙裔天马的故事,加起来足足给你过十遍有余。”

方卓英似也被带入回忆,眼中尽是怀念。

方诸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,却仍坚定道:“卓英,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开始,我就知道你是一匹烈马,我养育你多年,也是希望你有一日终究能风驰电掣,让翰州和东陆都不要再腥风血雨。”

方卓英蓦然抬头看向方诸:“您身侧现在局势未明,外面风言风语,现在又有昶王有疑。卓英想留在您身边分担一二。”

方诸只是淡淡道:“这些都是小事,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非你不可。”

方卓英愣愣地看着方诸,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挣扎和不舍,然而没有。他心里清楚,他的义父最厉害的,正是喜怒不形于色吗,旁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。

但他还是不甘心,起身道:“义父其实从捡到我的第一天开始,便在打算今日了对吗?在卓英想着日后在义父膝前尽孝的时候,义父却在打算如何将我送回翰州,是吗?”

方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也起了身走到卓英的面前,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甲胄,低声道:“不要怕,我会派人相助于你。亦会照顾柘榴,不会让她受委屈。”

简单几句话,已令卓英溃不成军。他退后一步,郑重地跪在方诸面前。声音已然哽咽:“徒儿定不辱使命。此去一别,望义父保重!”说罢,深深地将额头叩在地面上。

方诸沉默着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低垂着的头。方卓英头下的地面突然多了一滴水渍。

方诸转过身去不再言语,只是迎着烛光的那一瞬间,隐约可见他的眼睛特别的亮,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溢出了。

他又何尝不想把卓英留在身边留在都中呢?最初捡到卓英的时候,他刚失去所有亲人又被褚仲旭怨恨,只觉得天地之间无一人可以相伴,而这个孩子亦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地被丢在异国他乡。他当时就想:方家只剩下他一人孑然一身,而他此生又注定不会再有子嗣,不如把这孩子带在身边。虽然猜得卓英的身世后他便谋划过,但若非卓英身份已被戳穿形势所迫,谁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从此远走翰州再难相见?在他心中,卓英和海市都是他的孩子,是他在这世间仅有的亲人。


六月初,绫锦司的盲目秀女拓榴饮毒自尽。宫内有传言,霁风馆的指挥使曾去绫锦司拜访,他走后不久,人便自尽了。


几日后,方诸同方卓英在金城宫当值时,方卓英突然发难,欲刺杀帝旭,方诸以身相护方保全了帝旭,方卓英却趁机逃离。

原来,方诸的义子方卓英正是早年走失的鹄库王之子夺罕,方诸多年实乃养虎为患。


大徵史书记载:六月朔日夜中,夺罕刺帝旭,不成,伤内侍禁卫数十,夤夜北逃。禁军夜开帝都永祚门,举火缉捕。辗转往返中路、赤山、合安三郡,行程千里,毙马无算。夺罕狡黠,数扑数逸,终至鹄库右部。鹄库人以其蛰伏多年以杀帝旭,实为英勇,皆奉之为英雄。



ps:卡太久了,尽力捋逻辑了。我喜欢的完全是剧里的人设,方诸也好、帝旭也好,他们可能不是万能的,可能做不到算无遗策,但是他们本身都是心底柔软希望大徵国泰民安的好人。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,我还是让天作孽吧。拓榴不会死,因为这里的方诸的确和书里那个人设没啥关系。正在努力快进到狗血内容。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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